国家创新力从根本上取决于人口？

兼评著名人口学专家梁建章新作《人口创新力 大国崛起的机会与陷阱》

盘和林

创新是当今知识经济时代最重要的经济和商业现象之一，创新力是技术和各种实践活动领域中不断提供具有经济价值、社会价值、生态价值的新思想、新理论、新方法和新发明的能力。毋庸置疑，创新力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城市竞争力的核心引擎之一；一个国家的强弱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创新能力的强弱，当今社会的竞争，与其说是人才的竞争，不如说是人的创造力的竞争。

但创新力的源泉却“一百个读者眼里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例如技术进步的背后却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资本的积累、教育等禀赋、金融条件、制度因素、社会因素等等，其中的各种学说可谓汗牛充栋。不过，机械工业出版社最新出版的《人口创新力 大国崛起的机会与陷阱》一书，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观点，一个国家的创新力从根本上来说取决于人口，包括人口的规模、地理聚集程度和人口年龄结构。

美国的创新力源泉来源于人口高增长

美国是当今最具创新力的国家之一。那么，美国的创新力源泉来自于哪里？美国前副总统拜登曾经说过，美国的创新优势在于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和教育制度三个方面。这也是外界普遍认识。不过，梁建章在书中并不同意这种看法，认为这三个方面根本不是美国创新力的源泉。

他认为，首先，政治制度与创新无关，许多民主国家就不是创新的成功例证。几乎所有的欧洲都与美国一样是西方式民主国家，但受制于市场规模小、人口老龄化，南欧和东欧国家的创业创新水平很低。而新加坡、韩国等都没有实行西方式民主制度，但都是相当成功的创新者。其次，经济制度的优势不可持续。例如贸易自由化、最低限度的监管、良好的基础设施、产权保护体系，大多数国家深谙于此，中国等都制定了相应的政策，并非美国独有。最后，教育制度仅仅代表部分而非全部优势。中国的应试教育使得学生不会成为创新者的观点或属臆断，日本、韩国的教育压力和制度与中国相似，但在汽车工业、家电行业等创新非常成功，贡献了许多伟大的发明。

梁建章认为，如果非要找出美国无法被抢走的固有优势，那就是能吸引和留住更多的优秀人才，维持相对较高的生育率，这是世界其他地区无法做到的。美国人口的高增长源于高生育率和移民两方面的贡献。美国的生育率居于所有发达国家最高位—2.0；美国在创新方面的终极优势在于移民，许多研究显示，移民更具创新创业精神，申请专利的概率是美国本土人口的两倍，创业成功概率高出30%。

日本“失落的几十年”罪魁祸首是人口老龄化？

经济学家之父亚当?斯密认为分工受限于市场规模，分工是技术进步的初始条件，这或许是人口规模与经济、创新之间关系最早的认识之一。大量的人口似乎是进行创新活动最重要的优势来源。不过，以色列一个小国却拥有非凡的创业精神和创新能力，因而，梁建章在本书中认为，不仅规模，而且包括质量、年龄结构以及人口分布、文化因素都是创新的重要因素。

在《人口创新力 大国崛起的机会与陷阱》中认为，人口学影响创新的主要渠道有三种：

一是规模效应。中国拥有最先进的高铁技术也毫不奇怪，因为中国在这一领域研究和开发的人力物力远超过小国，日本由于国内市场相对狭小，无法在高铁技术方面与中国展开竞争。不过，随着全球化的进一步发展，小国也可以进入全球市场，例如日本拥有大量顶级制造业品牌。

二是聚集效应。除了人口规模，人口的地理分布也很重要。现代工业往往集中在同一地区，美国的汽车产业在底特律，日本汽车产业分布在名古屋，中国的电子工业聚集在广东和江苏等。人口最大的聚集效应莫过于人才聚集效应，各大城市的“人才争夺战”本质上就是在“抢人口”。

三是老龄化效应。美国经济学家分析了过去100年中300项最伟大的发明，其中72%是30-49岁发明的，在72%中有42%的发明是30岁的人发明的。老龄化社会对创新是一种阻挡效应。日本在20世纪70-80年代产生了许多革命性发明，如随身听、数码相机。有人把日本“失落的几十年”归因于房地产泡沫破裂引发的金融危机。今天，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意识到，真正导致日本经济停滞的罪魁祸首是人口的老龄化和随之导致的创业精神缺失。在过去的30年里，日本没有出现过创新型的新企业，而且现存的大企业在颠覆性创新方面也非常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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